当习凿齿抱着麦克风开始循环他的歌单的时候,即使是谢安也开始琢磨要不要请个外人来抢麦救救东倒西歪的大家了。
“桓伊电话打不通。”谢玄说。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习凿齿唱。
谢安只好保持微笑。
就在这时,黑暗中刷进一道光。包间的门开了。
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了,包括唱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习凿齿。
嘿,还真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谢安默默咽下吐槽,因为同事们随即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
“卧槽老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相亲了吗没想到啊老板你也有今天相得怎么样啊你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不把老板娘也带来给大伙儿见见啊……”
“哥,喝杯酒压压惊。”桓冲递上了一满杯,一脸体贴。
而郗超照旧低头玩手机。
众目睽睽之下,桓温很干脆地倾尽了酒杯,又很干脆地走到郗超跟前,伸手把他从沙发里捞出来。
“新的业务伙伴在隔壁包间,跟我去打个招呼。”
郗超出门的时候盯了谢氏叔侄一眼。桓冲说:“你们家生意不错啊。”
谢安谢玄无辜地瞪着眼。
大家也是n脸懵逼。
只有王珣在偷笑,越笑越开心,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王珣估摸得没错,桓温是拉着郗超见相亲对象去了。
然而桓温也并没有没撒谎,他确实把相亲变成了业务拓展。
“我来介绍一下……”桓温说。
“你好,南康投资,司马兴男。”女人站起来,干练地伸出手。
郗超一下子来了精神,因为不仅有新生意可以谈,还有新八卦可以看。屋里这还有一个漂亮妹子谁啊?来和男人相亲还带女朋友的?可以啊。
“那么这位,是李小姐。”桓温接着说。
年轻姑娘应声站了起来,长发如瀑,斯文地点了点头。
郗超困惑了,司总和这个姑娘不是一起的?这到底是谁和谁相亲啊?
一小时以前,巴适成都茶馆346号桌,司马兴男刚刚结束关于相亲对象迟到一个多钟头的控诉和咒骂,挂掉用于发火的给第九个朋友的电话,一抬头,就看见一位长发姑娘安静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
然后她用三秒的时间洗刷了人生观,不再认为地球明天爆炸最好,转而开始赞叹生活的美妙。
接着姑娘用试探的语气问她:“请问,您也是来和桓温相亲的吗?”
“一小时以前是。”
“那您脾气真好,还在这儿等他?”
“我本来是想等他来给他一巴掌的。”
“现在呢?”
“现在不了,倒想谢谢他。我叫司马兴男,姑娘怎么称呼?”
桓温到茶馆时隐约觉得自己阴差阳错做成了功德一桩,所以决定回到公司的聚会上去喝一杯,又觉得需要对谁做个交待,于是就顺便请姑娘们唱歌赔罪了。
还顺便和司总约了一下正式谈生意的时间。
然而桓温和郗超一起回到公司的包间时,志得意满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
因为他看见谢奕拎了两个满满的啤酒瓶子冲他咧嘴笑。桌上茶几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摆满了啤酒,瓶身个个冒着冷气。公司里的人,似乎能喝酒的都已经走了。
“好你个桓温!到我家地盘来居然不叫我,要不是我正好在我家微信群里喊了一嗓子还不知道你小子今天想喝酒呢!”
即使是郗超,也只能拍拍桓温的肩,同时痛恨为什么没事先在口袋里揣一袋酸奶。
四十分钟后,走投无路的桓温推开了隔壁包间的门,一脸抱歉地示意姑娘们别出声。
“桓温!你他妈躲哪去了?!给我滚出来!”谢奕在走道里吼。
屋子里李小姐手一抖,就把司总的眉毛画歪了。